明明是机械鸟，为何会像真鸟一样鸣叫 - 名表通

依稀记得，很多年前参观北京故宫钟表馆时，鸟类主题的机械钟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因有二，一为在收藏的百余件机械钟里面，鸟类是较大的一个分支，许多作品中都可见其身影；二为这类作品的描述，大致意思就是，“随着机械的运行，钟上的鸟会开始鸣叫且做出不同的动作”，鸣叫与动作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但令笔者感到遗憾的是，因为北京故宫钟表馆只有几个固定的时间才会有人来开启这些机械钟，平常人们只能欣赏其静态之美。所以，当时只能与“鸣叫和动作”擦肩而过。数年后再访，这些作品依然存在，但不知是何原因，用以展示运行的作品另有他物。无奈，只能叹一声无缘。

与故宫无缘后，曾有一段时间疯狂地在拍卖网站上寻找鸟音笼的身影，相关作品固然不少，但其价格以及受欢迎程度，远超笔者想象。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佳士得曾拍卖过一款铜制鸟音笼（左图），1990年制，内含三只鸟，外部未见任何繁复装饰。该拍品最初的估价仅为1,500—2,500英镑，但最终的成交价达到了9,375英镑，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更何况，上述拍品还是该类作品中较为普通的一类，如果是外部稍微增加些许装饰，例如安帝古伦曾经拍卖的一款鎏金铜鸟音笼（中图），单鸟，光是估价就为100,000 - 150,000瑞郎。当然，如果是鸟笼钟，成交价更是可以被称为天价，雅克德罗的自鸣鸟香水瓶座钟（右图）就曾在纽约苏富比手表拍卖中取得2,530,000美元的成绩。

因此，在大致浏览了机械鸟音笼的售价后，笔者基本就已绝了亲手把玩的心。但幸运的是，“表叔”和雅克德罗的出现，满足了我对于鸟音笼的“渴望”。某日，“表叔”提了鸟音笼走进办公室。这款鸟音笼采用铜镀金底座，其上饰有树叶图案，钟内置有两只小鸟，其身上羽毛并非是上色，而是采用真正的羽毛粘贴制得，因此整鸟的造型可以说做到了以假乱真。当然，关于羽毛来源，一如既往的统一口径，“不会通过捕杀鸟类获取，而是拾取鸟类换毛时的掉落。”

无论如何，用真实羽毛粘贴的修饰方法在同类作品中是非常难得的。要知道，从溥佳的《清宫回忆》中可知，即使当年宫藏的许多鸟音笼中的鸟都只是通过上色来拟真。当然，最令人拍案叫绝之处在于上足发条后，鸟笼中的鸟宛若“复苏”，双鸟齐鸣，宛转悠扬，结合仿真的造型，实令人有栩栩如生之意。

这款鸟音笼的发声原理与早先许多鸟音盒相似，简单来说可理解为手风琴风箱的简化版。当上满弦后，发条会通过齿轮带动杠杆对风箱进行挤压与松开的动作，从而让空气进入风箱并将其推至“哨口”，进入哨口的空气使其中类似手风琴中簧*片的设计产生振动，以此实现发声。整个过程中通过齿轮控制推杆的运行频率与速度，从而控制音调。至于鸟嘴的运动，则由另一组齿轮控制，以保证其与声音同步。

如果说“表叔”用一款鸟音笼实物弥补了笔者心中的遗憾；那么，雅克德罗“微缩鸟笼”的形式则让人不禁击节而赞。所谓的微缩，顾名思义就是将鸟笼钟以同样的显现方式复刻至手表之上。这步说来容易，但直到2013年，雅克德罗才真正实现。

2013年，雅克德罗推出了首款迷人的时光之鸟，显现方式与当年的机械鸟笼可谓如出一辙。当按下表壳2时位置的按钮后，盘面6时位置的雀鸟仿佛被“激活”，不仅能做出转身、扑翅等动作，更可发出“啾啾”的声音，整个画面惟妙惟肖。当然，关于仿真度这点，雀鸟造型亦功不可没，品牌金雕出雀鸟造型后以珐琅漆上色，虽然与上文所述的真鸟羽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修饰方法，但在拟真度上毫不逊色。

实现原理方面，这类表有两处非常显著的难点。一为模拟真鸟的鸣叫，这绝非如今的音簧或音梳可以实现，早先鸟音笼中“风箱的设计”显然因为体积的缘故无法沿用。因此，雅克德罗改变了鸟鸣的发声方法，其通过独立机芯上的三个微型蓝宝石水晶管来模拟真实的鸟叫。整个运行机制简单来说就是发条盒将动力通过调速器传至凸轮上，凸轮随之转动并使相连的推杆来回运动以带动水晶管（1）中活塞的伸缩，使其如气泵般通过弹力从表壳10时位置的开孔处吸入外界空气；被吸入的空气储存在水晶管（2）中，当累积到一定量后传递至水晶管（3）中，水晶管（3）同样内含活塞，但不同的是该管子的末端有一个哨口设计，空气从水晶管（2）传递至水晶管（3）时，齿轮控制水晶管（3）中活塞的推动速率，从而使得管中的空气按频率“吹哨”，以此模拟真鸟鸣叫时的“啾啾”声。

第二个难点在于雀鸟的放置。这个在机械钟年代毫无问题的一点，因改为手表后机芯体积的骤然缩小而成为了一道难题。原因很简单，若平面放置，雀鸟的动作非常有限，充其量也只能如雅克德罗三问报时鸟般的那几个动作；若想使其如鸟笼钟般，空间则是一个大问题。但这个看似复杂的问题，雅克德罗却用了一个非常简洁的解决办法，就是在6时位置设一个拱形凸起的蓝宝石镜面，并将雀鸟置于其中，从而让它有足够的空间翻转扑腾。至于雀鸟转动、鸟嘴开合、翅膀及鸟尾活动的动作全部藉由另外两个凸轮装置带动。

对于许多人而言，迷人的时光之鸟的魅力不仅在于复杂至极的机械结构，更在于雅克德罗对于盘面整体的装饰。表款自2013年面世至今，就盘面布局而言，常见的有两种形式。第一种形式是2013以及2014款的样式，主旨在于呈现机械结构的魅力，因此盘面采用镂空设计，通过蓝宝石玻璃镜面，三个水晶管的运作清晰可见；第二种形式为2016年的款式，雅克德罗选择在珍珠母贝盘面上雕刻传统瑞士田园风景图案，限量8枚的为黑白上色，限量1枚的彩色，从而营造出雀鸟在田园间的场景。

当然，无论是哪种款式，都做到了6时位置拱形设计与盘面整体的相融，这也是窃以为雅克德罗在这类表上最亮眼的设计，融入表款整体的拱形蓝宝石玻璃表镜喻指鸟笼，点题表款“微缩化鸟笼钟”的定位。至于表底部分，因为水晶管分布在表盘那一面，因此品牌采用了密底的设计，并在2013/2014款的此处雕了一个山雀从而使得表底不那么单调。到了2016款，表底处也增设了田园风光。

综上所述，如果你对北京故宫钟表馆中的雀鸟主题意犹未尽，又不像“表叔”般有一款拟真度极高的机械鸟笼，不妨将目光转至上文所述的雅克德罗迷人的时光之鸟。虽然这款表的定价颇高，且目前数量稀少，但其胜在“便捷性”。只需戴在手腕上，随时可近距离聆听清脆悦耳的鸟鸣，宛若昔日的欧洲皇室，在鸟鸣声中感受生活的美好。